他不擅长说谎,闷声道:“嗯。”

    “那你给我讲讲。”

    连星面无表情,眉目都低垂下来,声音淡淡的,抗拒道:“我不想说。”

    郑成安怔住,他还是头一次看到连星这么明显地表现出自己的态度,显然自己此时提到的这人一定有什么特殊之处。

    但看着连星面无表情的脸,他原本立体分明的五官此时因为神情淡漠显出几分冷硬严肃,转而笑起来:“不想说就不说嘛,那么严肃干嘛?”

    郑成安逗他:“别不开心了,笑一个。”

    连星惊讶道:“你不怪我?”

    郑成安笑道:“怪你做什么?是我不好,说了不该说的话。”

    心底一窒,说不清那是喜悦还是难受,连星撇开脸不看他温柔的笑,半晌,慢慢道:“他不好,你别想他了。”

    连星自然知道小白的事,农村难得出件大事,左邻右舍本来都兴奋地八卦小白嫁去的镇上人家家底究竟多丰厚,后来郑成安落水,又开始讨论两人之间是不是真的有啥事,直到郑成安昏迷不醒,连星被当作冲喜夫郎娶来,又开始议论人是否能醒,以及醒来会不会还对小白情深义重把连星休掉……

    哪怕他刚来时不知道,这些日子从大家的背后议论、当面八卦也都知道得一清二楚。

    小白原名月白,人如其名,像月亮一样散发着莹润的、白霜似的光芒,听说人乖巧可爱又懂事。

    月白家里是外地落户过来的,原本农村是很排外的,但听说那时候月白还是小小的三头身,就整天这个伯伯,那个么么、婶婶的,嘴巴又甜,遇上提着东西的村里人,还兴致勃勃地冲上去帮忙提着,虽说也使不上力气,顶多帮忙拿个萝卜、抓棵苗苗,但也足够村里人觉得贴心了。

    如此过了一年,月家人才被村里人彻底接受。

    自此以后,月白就似尝到了甜头般,从小到大待人都亲密得不得了。

    一般农村的女子和双儿和旁人接触虽不似城里那般严苛,但也得注意和汉子避嫌,月白却恰恰相反。

    他和村里每个未婚的汉子都处得有来有往,还每天“哥哥”“哥哥”地叫,哪个汉子能受得了。可他却天生一副好手段,让人不觉得他行为越矩,村中也无甚闲话传出。甚至到了后来郑成安为他跳河,村里人除了最初议论几天,后来被他的那些“哥哥们”自发为他澄清,现在村里连那两句闲话也没了。

    郑成安含糊应了一声,心里却蓦地一紧。

    这话是什么意思?

    他为何总有一种出轨丈夫回归家庭被原配默默抚慰的蛋疼感……

    这太不妙了,莫非原身以前的小情人就是小白?那原身为何落河?

    按照狗血定律,不是一方放弃低贱青梅竹马向往高门富贵,就是被父母强逼孔雀东南飞……

    郑成安觉得自己还是忘了这回事才好,反正不管怎样原身大概率是回不来了,现在使用这具身体的是他,那原身以前的情人便和自己没关系了,何况现在他已有了夫郎,还是特别合他口味的小帅哥。

    那什么小白……

    呵呵,不认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