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祁钰看向于谦和陈循,对着他们发话。

    “你们一个掌管着兵部,一个掌管着户部。军队的这个难题,还是需要你们来帮着解决的。”

    于谦先站了出来。

    “因为事发突然,所以距离较远的军队估计一时半会无法回援。”

    “唯有河南、山东两地之军,可在下月中旬到达。”

    “其他诸入辽东、南直隶、湖广、巴蜀的军队,怕是只能在战後才能奔赴而来。”

    众人听了于谦这麽一说,顿时都是心中一惊。

    朱祁钰更是火急火燎的问到:“你就说,在接下来的一战中,我京师可有多少军队?”

    “不足十万!”于谦说得很苦涩。

    吏部尚书王直满脸的诧异。

    “太宗时期,我大明有卫所士兵两百多万人。就算在土木堡折损了三十万,也还有两百万?”

    “怎麽,两百万中只能筹齐不到十万?”

    王直的这个问题,算是问到点子上了。

    于谦突然站了起来,向着众人拱手。

    “我大明卫所制度,实则是均田制的延续。士兵战时出征,平日务农。”

    “不过太祖以军籍羁绊兵将於地方,军户世代传承,不得经商、读书等其他谋生。”

    “然而自仁宣休养生息以来,人口倍增而土地不变。均田制,早已名存实亡。”

    “军士为将领奴役,且一年所得大多不能自留。”

    “近年来,卫所士兵战力下降,逃亡者众……”

    于谦的话,被朱祁锐给打断了。

    “於尚书之言,确实直指当下弊政。不过如今暂且不提,还是先谈瓦剌入寇为重。”

    朱祁锐其实知道于谦说得没错,只是他也知道,事有轻重缓急,现在还不到改革军制的时机。

    现在而今眼目下,只有先抗住瓦剌的这一波进攻,才是最重要的事情。

    至於其他,只有日後再说。

    于谦也知道,朱祁锐说的是正确的,所以他只得略过此节。